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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九成的成功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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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揍了一頓後,我明白了許多事,其中兩件事是最為主要的。

第一,胖叔跟海東青的好奇心不比我小,甚至猶有過之,怪不得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……啊不對,應該是狼狽為奸,同流合汙。

第二,不能在別人面前說別人的壞話,會出人命的。

“九齾局到底是什麽?”我拍了拍屁股,想將上面的腳印給拍幹凈,可這腳印就跟長城上寫的“XX到此一游”一樣,任由我盡心盡力地拍,它依舊淡然不動,高傲的浮現在我的屁股上。

胖叔見我滿頭霧水的樣兒也是不忍,老神在在的點了支煙,擺出了一副高人姿態,切換了語言系統,緩緩解釋了起來。

九齾局,全稱九齾引脈局,是堪輿家一脈中代代相傳的陣局。

這種陣局本就是堪輿家的不傳之秘,可到了宋朝,這種局的布置方法,在堪輿一脈中也漸漸開始消失。

也許是歷史洪流太過強悍的緣故,也有可能是上天註定,在宋朝末期,這種陣局基本上也就失傳了,包括書中的記載也是寥寥無幾。

直到現代,能布置這種陣局的人,一個都沒有。(這是胖叔原話。)

別以為九齾局很簡單,想要布置這九齾局,絕不可缺少三點。

一,啟動陣局之前,必須要動用人力,開山挖地,找尋地脈的脈絡。

(註釋:地脈的脈絡是能看見的,形狀猶如水管,大小不一,其中的空心部分有空氣流通,還有陣陣熱浪鋪面,地脈是看不見的,就如人的穴位一樣,人死了,你把他解剖了,能看見體內的穴位嗎?還不就是一堆血肉?)

二,在地脈的四面八方,尋找九個陰齾之地,以特殊方法,將陰齾之地鎮壓,把其中的陰氣引到地脈裏去,就靠這個來改變地脈的流動方向。

三,地脈齊聚一地,地氣也將齊聚一地,在這個聚集的點上,必須有厲害的東西壓住(不是冤孽,是符咒或者是別的陣法),否則陣局一破,地下陰氣暴湧而出,恐怕方圓百裏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。

當然,聽見胖叔這誇張的解釋,我壓根就不信。

“不吹牛能行嗎?方圓百裏?”

聽見我這麽說,胖叔無奈地搖搖頭,也沒急眼,神秘的笑了笑:“在明朝天啟年間,九齾局就失敗過一次,但被幾個老前輩及時壓住了,可陰氣還是從地脈缺口暴湧了一些出來,然後……”

話沒有說完,給我留了個懸念,但這懸念明顯不是懸念,因為在胖叔說出明朝天啟年的時候,我猛然就想起了小時候在《中國未解之謎》一書中看見過的文章。

明朝天啟大爆炸(又稱王恭廠大爆炸,古籍記載,歷史書記載,甚至是百度百科,都有這方面的資料)。

據說,在明朝天啟六年五月初六,北京西南隅的王恭廠火藥庫附近區域,就發生了一起離奇的爆炸事件。

方圓兩公裏還要多的地界,全被炸上了天,死傷兩萬餘人,爆炸威力相當於一萬噸至兩萬噸的TNT炸藥爆炸。

在《天變邸(di第三聲)抄》中,就有詳細的現場描述,以下特舉出一段供大家了解參考。

(註釋,天變邸抄,是明朝北京一份由民間報房編輯發行的邸報,跟現代報紙的性質很相似。)

“天啟丙寅五月初六日巳時,天色皎潔,忽有聲如吼,從東北方漸至京城西南角,灰氣湧起,屋宇動蕩。須臾大震一聲,天崩地塌,昏黑如夜,萬室平沈。東自順城門大街,北至刑部街,長三、四裏,周圍十三裏盡為齏粉,屋以數萬計,人以萬計。王恭廠一帶,糜爛尤甚,僵屍(這裏的僵屍特指僵硬的屍首,不是冤孽)層疊,穢氣熏天。”

想到這裏,我只感覺嘴唇有點幹澀,下意識的咂了咂嘴,不敢相信的問了句:“天啟爆炸是九齾局出了問題?”

胖叔點了點頭:“廢話。”

我操,看來書本上的東西還真不一定能全信。

在官方的一些記載裏,對於天啟爆炸的原因,有不少猜想。

龍卷風,隕石,地震,火藥焚爆,各種各樣的猜想都有,但就是沒一個胖叔說的這種猜想“陣局出現了漏洞,走火了”。

“還好有人及時壓住咧,要不然,嘖嘖。”胖叔笑道。

我頭皮有點發麻,幹笑著問:“這麽危險咱們還去?這不是找事兒麽?要是一走火把咱們給送上天了,那可就不和諧了。”

“餓撒(啥)時候主動帶你冒過險?沒點底氣餓敢帶你氣(去)麽?”胖叔無奈地說道,看著地圖,嘴裏解釋著:“破九齾局,那就必須用餓師父社(說)滴邃脈陣,引山河之力沖入九臺地脈,中和陰氣,這九齾局自然就破咧。”

“有把握嗎?”我問道,還是不放心,可心裏卻隱隱約約有點興奮。

估計吧,這是去奉天府冒險弄出毛病來了,安穩了這麽些天,不去幹點刺激的事兒,好像還真有點不得勁。

“有,最少九成。”胖叔點頭。

我想了想,又問:“你說的那個地氣匯聚之地,壓住那兒的是什麽東西?”

“陣局或四(是)特殊滴符咒,對人無害,那四用來鎮壓陰氣咧。”胖叔笑了,隨之,我也松了口氣。

忽然,海東青接了個電話,說是自己叫的外賣烤魚到了,現在去拿。

沒等我們說什麽,這吃貨小跑著就出了客廳,直奔側大門。

“胖叔。”我拿出煙,遞了支煙給胖叔。

“怎麽了?”胖叔熟悉的接過,點燃抽著。

“去那裏冒險,恐怕不止是為了滿足好奇心吧。”我笑著,胖叔沈默了一下,苦笑著點點頭:“瞞不過你咧。”

我不知道外人對於師父這兩個字是怎麽理解的,在我看來,師父,就等於父親。

老爺子在我眼裏可不是爺爺,那就是我爹!雖然年紀老了點。

傳授術法,供養上學,衣食住行,這些全都是老爺子包辦,胖叔的師父,也給胖叔包辦了這些事。

雖然胖叔平常罵罵咧咧得厲害,也是對老道士很看不順眼,可在心裏,老道士是個什麽樣的形象,恐怕只有胖叔自己知道。

在湘西的時候,我就曾見過胖叔喝醉了嚎啕大哭,說自己的老爹不要自己了,媽的全世界雲游去了。

“餓師父一輩子抹油撒(啥)願望,也抹油遺願。”胖叔輕輕笑著,平常聽起來很有笑點的陜西話,此時卻聽得心裏難受:“咱倆滴命差不多,都四(是)天不收地不養滴孤兒,餓不知道爹是啥感覺,但餓看來,老道士比餓親爹還親,真的。”

我與胖叔一般笑著,但彼此的笑容裏都沒有開心的意思。

“走吧,走一遭。”我說。

“餓師父臨死滴時候老念叨一句話。”胖叔用厚實的手掌揉了揉眼睛,笑著:“小胖啊,你社(說)師父厲害吧?不厲害,有滴局,餓一輩子都不能一個人破啊,可惜見不著那玩意兒滴真面目了……”

我笑了笑,心說,怪不得胖叔會這麽反常,平常他是懶得動彈,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想著去破局尋寶,搞半天原因就在這兒。

“餓想,要四(是)餓把寶貝拿到墳頭去祭奠祭奠餓師父,讓他瞧瞧,應該會很開心咧。”胖叔笑得咳嗽了起來:“如果不四(是)翻著這些東西,可能餓一輩子都不知道老道士滴遺言四(是)撒意思。”

“咱們準備準備吧,過幾天就走。”我打了個哈欠,看著窗外漸漸變亮,霎時,倦意開始湧了上來,想睡覺的感覺那叫一個強烈。

胖叔嗯了一聲,沈默半晌,又說:“細伢子,這次餓們四(是)去尋寶咧,也算旅游咧,按照我滴推算,成功率高達九成,如果有點不對勁,餓們就撤,反正這次又不四(是)像奉天府那一趟一樣,抹油人逼咱們,也抹油撒(啥)屍骨要拿,就是為了一個不是遺願滴遺願旅游一趟。”

“胖叔,你現在真不夠爺們,說那麽多幹嘛,咱又不是慫,一個字,幹。”我哈哈大笑著。

奉天府那一次冒險我們也算是略有斬獲,一百多萬就這麽被刮來了,現在我賬戶裏還有四十來萬呢,要是真如胖叔說的,成功率高達九成,那麽這次……

發達了,真有可能要發達了!

話又說回來,我對小日本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侵略敵人的鬥爭之中,這群孫子不光侵略了咱們大中國,還他媽搶了一堆的寶貝,現在又說是把“重寶”給搶去躲起來了……不對!

“胖叔,小日本既然都藏過去了,那麽沒偷偷運送回日本?”我忽然問道。

胖叔氣不打一處來的將地圖摔在了我臉上,怒吼著:“能不能他媽好好看看地圖後面的話!眼睛長哪兒氣(去)咧?!”

我訕笑著拿起地圖,一字一句的往下看著,等看到了位於中間部分內容的時候,霎時間豁然開朗。

“倭寇賊心不死,奪中華之意長存,視奪中華,如囊中取物……”我念叨著,看見後面的內容,不由笑了起來。

怪不得這群孫子沒把東西運走,他們壓根就運不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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